仅有的3家孤独症教育治疗机构 作用有限 我省8万病童期待康复
孤独的小孩,我们多想读懂你
他们,容易被忽视,甚至是歧视;他们,活动不便,甚至不知行走的味道。相比其他残疾人,这些孩子,也许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
100个创可贴的故事
如果你是一位父亲,当年幼的儿子划破了手指,会兴奋得不知所措吗?
兰州西固区的小新今年已经10岁,当他举着划破的手指,望着父亲磕磕绊绊地说出“创可贴”三个字时,小新的父亲居然激动地跑到药店,一口气买了100个创可贴。
小新父亲的激动是有道理的。患有严重孤独症的小新,从5岁起,便开始漫长的康复治疗之路。5年过去了,小新仅仅能勉强听懂一些常用指令和词汇。小新目前所在的兰州金宝贝(特殊)儿童教育中心的潘学军老师告诉记者,现在小新可以感觉到疼了,说明他已经有了自我保护意识,有了事物联想意识,并和熟悉的人会非常亲近,对于陌生人还是会选择沉默和回避。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患有孤独症的孩子,看到事物,只能机械阅读。哪怕他学会一个发音、学会一个字,对于家长、老师来说都会欣喜若狂。
不仅仅是语言障碍
患有孤独症的孩子对周围的事不关心,似乎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自己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不易停留在别人要求他注意的事情上面,他们的目光不注视对方甚至回避对方的目光。最致命的是,这些儿童智力发育落后,语言障碍十分突出,兴趣狭窄,行为刻板重复,强烈要求环境维持不变,认知在生活中无法泛化。
在教育中心,记者看到七八名孩子正在一起进行特殊训练。四岁的飞飞出生时大脑缺氧造成脑损伤,几乎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穿着一身花衣裳的飞飞正舒服地趴在大陀螺里,鲁菲菲老师一圈圈转动着陀螺,“舒服吗?”鲁老师问道。“咯咯咯。”飞飞乐得嘴咧成一朵花,但是,她的快乐暂时还无法用言语表达。
就在大家不注意时,飞飞悄悄溜到墙角的“塑料城堡”跟前。“你看她,待会肯定会从‘城墙’翻进去,因为她知道,里面有泡沫塑料,不会摔疼。”潘老师笑着说。果然,飞飞一把抓住“城墙”一个翻身“摔”了进去。培训飞飞已经一年多了,潘老师对这个女孩还是相当了解:“现在基本学会走路了,虽然还不会表达,但她心里想什么,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在“城堡”待了会,飞飞踮着脚尖试图爬出来。记者看到,和进去时不同,飞飞这次非常卖力地爬上“城墙”,一只脚小心地接触到地面后,才放心“着陆”。“她知道,外面没有泡沫塑料,会摔疼的,所以才这么小心往出爬。”潘老师一边给飞飞整理衣裳,一边说着。
方英今年4岁,患有孤独症,意外的是,见到记者他会不停地笑。潘老师告诉记者,方英也治疗1年多了,面部表情已经有了笑容,也学会了和人沟通,还会主动帮助别人。
诸如这样的训练还有很多。主要目的是刺激孩子们脑干和中枢神经发育。“孤独症和智力障碍的孩子,不仅仅是语言障碍,更要命的是身体协调能力差。”潘老师说道,“比如你坐在这里,身后有人过来,你会感觉到,你会转头去看。但是他们不会,他们感觉已经失调。”
让他们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方英,把狗熊拿过来。”鲁老师对方英说道。“方英,把狗熊拿来。”方英闪着黑洞洞的大眼睛,模仿着老师的话说道。大多数患儿言语很少,严重的病例几乎终生不语,会说会用的词汇有限,即使有的患儿会说,也常常不愿说话宁可以手势代替。有的会说话,但声音很小、很低或自言自语重复一些单调的话。有的患儿只会模仿别人说过的话,而不会用自己的语言来进行交谈。
无论是患有孤独症还是智力障碍,面对这群孩子,潘老师说:“目前培训治疗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让他们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上学。”
“现实是,除了极少数的孩子,很多孩子不可能达到这个状态。发现得越早、训练得越早,效果越好。”
金宝贝(特殊)儿童教育中心,是一家非营利性公益机构。“能把孩子送来训练治疗的,都是家庭条件过得去的。每个月会有几十人前来咨询,真正送孩子来的,其实只有一两个。在高额的治疗费用面前,很多家长都选择放弃治疗。”潘老师说。
数据显示:我省有6万-8万名儿童患有孤独症。记者在城关区残联采访时了解到,城关区患有孤独症、智力障碍的儿童数量在1000人左右。然而,全省类似金宝贝这样的民间机构只有3家,并且集中在兰州市。
困扰潘老师的另一个难题是师资质量。“很多老师一看是教这样的孩子,要么是不愿意来,要么是招来了却留不住。”潘老师说。
“端午节,家长给我们送来粽子,看到家长和孩子的眼神,我们一直在坚持,也希望孩子们和我们一起坚持到底。”金宝贝特教中心的王老师说。
“亲爱的小孩,快快擦干你的泪珠,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音响里,一直在播放《亲爱的小孩》。
本报记者 伏润之
《兰州晨报》供稿
- 发表跟帖
- 相关文章
- 热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