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3个“孤独”家庭的聚会上,记者见到了34岁的陈雪。这是一位漂亮的妈妈,在合肥一家大公司工作,说起话来特有磁性。她流着泪对记者讲述了儿子小雨的成长过程:
1995年,我生下了一个漂亮、健康的儿子,像天使一般,全家人非常高兴。1岁半时儿子开始识字———这种聪慧曾给我带来极大的幸福。谁知道儿子3岁时,这一切都变了,他言行开始与众不同,不像正常的小孩那样喜欢让人抱,你抱时他会伸出两只小手把你推开; 你无法捕捉到他的眼以几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雨又出现了一系列变化:语言功能严重退化,面对危险没有意识,不能理解别人的喜怒哀乐,不在意父母的存在。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小雨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外人无法进入的空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小雨竟不认识我这个生他养他的妈妈。
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小雨去医院,跑遍了省里大小医院,甚至去找过“巫医”。医生总是告诉我:“没事,小孩说话迟,大点就好了。”我一直等着儿子变好,可事情越变越糟。他的自控能力越来越差,语言和认知能力迅速降到零点,他表达不满的语言是尖叫。这种局面我经历了三年,当母亲的痛苦与日俱增。
有时,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我真的很想放弃。但是,作为母亲,我不得不选择面对。我总是在不断地教导小雨。当他要主动做一件事而不愿意用语言来提要求时,我总是要用上十多种语言引导儿子,肢体语言、强迫手段、温馨的呵护、生气的眼神、愤怒地离开,可结果往往得到的都是儿子“尖叫”式的不满。每当这个时候,我只能低着头悄悄流泪。
儿子总孤零零的,不受外界的影响,他只对一些特殊的物体感兴趣,只吃几样东西。只要稍有变化,安静冷淡的他立即就成了狂怒的孩子。
由于患孤独症的孩子需要融入社会,我隐瞒病情通过关系将他送到了一所学校。送小雨上学的第一天,我不敢走,躲在学校外面祈祷着孩子能在学校呆满一天,如果这一天不顺利就意味着儿子没有在学校读书的能力。
幸运的是,这一天顺利地过去了。这给我增加了无穷的信心,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地教自己的儿子,目前小雨学会了写字,学会了说话,虽然他对自己所写、所说的东西并不理解,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进入学校后,儿子的进步比我想像中的要快,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走进了一个温馨、友爱的集体。有一次,我看见老师拉着我儿子的手,摸摸他的脸,夸他听话。虽然儿子的眼光仍然是游离的,但这还是让我非常的欣慰。
尽管小雨现在还不理人,不能主动与人交往,但这么多的被动的交往,对他也是有益的。就像一扇关着的门,敲的人多了,这扇门就有可能被打开。安雨本报见习记者袁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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