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奇才症 (Savant Syndrome) 可分为两大类。一为白痴学者 (Idiot Savant),指智能障碍者却有惊人的心理运作能力;二为自闭症学者 (Autistic Savant)指个人存在心理疾病、性格异常或情感障碍 (如自闭症) 却拥有超出常人的心理运作能力。自闭症中的奇才大约是智障者的两百倍之多(Sacks,)。崔佛特 (Treffert , 2000)曾在书中提到并非所有的自闭症都奇才,大约10%的自闭症有特殊的才能,其余的90%是没有的,这些有特殊才能者即所谓有天赋的奇才。相反的,也并非所有的学者奇才症患者为自闭症,大约50%的奇才症者为智能障碍者。大部分的奇才虽在智能水平上表现低落并且语言表达能力不佳,但却有过人的表现且表现类型集中于音乐、绘画、计算能力等方面。
奥立佛·萨克斯(Oliver Sacks)在火星上的人类学家(An anthropologist on mars)一书中的第六章以「孤绝的天才」贴切的形容了奇才们的能力与对人群的疏离,更间接的证明奇才者大多出现于自闭症族群中。除了强调自闭症的奇怪、偏狭的全神贯注、高度地专心、沉迷于某些特定事物上,也发现这些奇才皆有惊人的记忆能力。
人类常久以来一直致力于探索我们神秘的大脑,大脑的分化及各个部份所主宰的功能也在不断的研究与实验中一一为证实及确认。无论是自闭症、亚斯伯格症或是学者奇才症等异于常人的特殊表现虽在表现类型上的差异,都更确定了人类大脑的侧化。大多数的奇才有着共同的特质,那即是语言及理解抽象符号等能力表现相对低弱,而这部分能力正是由左脑所主宰,这显示多数的奇才是左脑的功能受损;多数奇才在绘画音乐及计算方面的卓越表现则要归功于右脑,右脑主要是执行着非分析性的策略并大量使用视觉空间的分辨。一项有趣的研究发现,亚斯博格症主要是于右脑的功能受损,但主控语言的左脑却是非常活跃,这样的现象与大多数的奇才在语言方面的低落表现是恰好相反的。在亚斯博格症这个心理层次障碍的族群中,大多有着平均或平均以上的智能表现,因此,崔佛特 (Treffert , 2000)也预见亚斯博格症者会有可能出现过去大多数学者奇才所不善长的能力及相异性质特殊表现。
多语言学者奇才
在火星上的人类学家(An anthropologist on mars)一书中的第六章以「孤绝的天才」说到:
除了常见的奇才异禀之外,有些天才也有令人拍案称奇的语言能力---正是一般人认为智力不足的人最不可能有的天赋。有些神童在不到两岁的年纪,即能读出书中与报纸上的文字,而且熟练无比,但却完全不懂文字的意思。
在伦敦任教的尼尔 史密斯 博士( Dr. Neil Smith) 在他的著作学者奇才的心智:语言,学习及 (The Mind of a Savant:Language, Learning and Modularity) 叙述一位名叫克里斯多福 (Christopher) 的人,在魏氏智力量表测得他的非语言智商 (nonverbal intelligence) 约42-76之间;语言智商(verbal intelligence)则约89-102,竟是一位语言方面的学者奇才。克里斯多福在六周大时被诊断有脑伤,虽然在行走及说话上发展多稍有迟缓,但在三岁时他即对实用书产生了兴趣,如电话簿,旗子百科或各国货币百科等。逐渐的,他的阅读能力也从中建立了起来,甚至能倒背如流。在六、七岁时,克里斯多福开始对他姊姊带回来用国外语文所写之科技文章感到兴趣,并自此延续燃烧他毕生对外国语文的着迷。他第一次被引起注意是因他能翻译多国语文并能以多国语文沟通的能力太令世人震惊;除此,他也能书写多国语文的文字。另外,他能很快的即习得一种语言的能力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能经由他人教导或是经由自己听收音机或看外文报纸而在不费吹灰之力的状况下很快学会一种语言,虽然在文法有较大的困难,但在字汇及字义的习得却是非常令人惊讶的 (Hermelin)。他也显然的比较关心字义对字义的翻译而相对的较忽略完整句子的整体的意义。他主要的语言功能不是在于沟通,也不是表达思想,但由于一股异于常人的热情,却使得习得新语言的过程变得轻而易举。
如克里斯多福一样表现于语言上特殊性的例子,可说是少之又少,虽然此书的最大目的是在于藉由此例阐述语言及认知理论上的新发现,但就克里斯多福的智力测验表现可发现他的语文智商与作业智商落差非常的大,但语文智商是落在正常值里的,确实较有学习语言的潜能。事实上,克里斯多福的惊人语言能力主要是于字汇 (lexical) 及字义 (morpheme)方面的记忆量,在语句 (syntax)的变化掌握上,则相对逊色很多,更别说是对比喻、暗示、讽刺等语意或语用的理解了。另外,从在文献对他叙述中可断定克里斯多福是一位自闭症患者,也由于他自闭症兴趣窄化的特质正好落在他对外国语言的狂热,也因此成就了这位罕见的多语言学者奇才。
在学界,此书也受到一些严厉的批判,许多的质疑除了不赞同尼尔 史密斯 博士对语言自认知能力分离的观点之外,也对他在书中未具体详实的以数据量化克里斯多福的表现,却又渲染其语言能力深感不认同 (Bates,1997)。
丹尼尔 坦门 (Daniel Tammet) 是一位自闭症奇才,他不仅在数学方面有超强的心像记算能力,特别是解方根及乘法计算,且与大多数奇才相异的,他有着大量的字汇,而且他能说七国语言,还自创类似北欧语音系的一套语言。取自: (http://www.guardian.co.uk/weekend/story/0,,1409903,00.html)。在文中提到坦门─非常喜欢阅读,读过书的数量远超过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人,并且他是拿到三学科A自高中毕业的(历史、法文及德文),可见他的学习外语能力应该是真得不错。
罗德 (Rondal,2005) 曾对有良好学习第二外语表现之智能障碍者做过相关之研究,特别是针对唐氏症及威廉症等患者。在他的研究中发现有能力使用两种语言者,大多于双语环境中成长或是曾参与外语学习课程,但即使如此,研究者发现他们在使用第二外语的困难与患者在使用第一语言之困难是一致的。就研究显示即使是智能上受限,只要有语言刺激及学习环境,智能障碍也可学习第二外语,这与语言奇才的定义有所差距的。
在台湾,也有一个传奇的故事,庭嘉从小不像一般的孩子喜欢聆听儿歌童谣而是很另类的喜欢聆听ICRT,然而他的母亲却是对英文几乎一窍不通,长大后他常常call in 电台与DJ对谈,也开始喜欢看CNN,他流利的英文表现更促使他获选唯一麦可杰克森来台时唯一接见的歌迷,一偿他与心目中偶像面对面的宿愿,也曾在高中时代以优异的英语成绩争取到代表学校参访欧洲的机会,并在欧洲能与当地人士侃侃而谈,虽然他的表现如此杰出,然而,由于障碍特质使得他与同侪互动困难,也因此他的学校经验非常艰辛,为此还曾经有自我伤害的行为 (宋芳绮、谢瑷竹 民91)。虽然庭嘉被诊断为自闭症但妈妈认为庭嘉的障碍应是亚斯伯格症,语言成就全是来自于他特殊的内在能力、独特的学习管道及执迷不悔的精神。
第二外语学习理论
庭嘉在学习英语的特殊的历程与一般正常的孩子相较,差距不紧是大,更可说是非常怪异,也非常让人难以想象,然而他几近无师自通或土法练钢的过程对照Stephen Krashen (1987) 的观点指出语言习得与语言学习是有所不同的,所谓的习得是如同每个人在自己的母语的环境里从哇哇落地开始到牙牙学语甚而能以该语言与他人沟通或表达想法的自然发展历程,也是人类在正常社会环境下一项本能性的发展;而学习应是学习者在一个人为营造的环境中及配合结构化的课程进度指导下而获得知识的历程。虽然习得并使用语言是人类的天赋,但在台湾这个以英语为第二外语 (EFL) 的环境中,对大多数的学童而言,英语是外国语言而非是第二语言,学习英语的历程也多是靠着学习,而非自然而然得习得。然而,在某些特殊的家庭如双语家庭中或特殊的环境理,学童也是有机会自然而然习得第二外语的,甚至于能流利的使用两种语言。但很不寻常的,有些自闭症或亚斯伯格症者竟能在非母语的环境里,且父母外语能力也不突出或信息有限的状况之下习得第二外语,对一般人来说,实在很难想象。
无论如何,Stephen Krashen以监控假说 (The Monitor Hypothesis) 来解释学习第二外语的历程,他们认为学习如同一个监控或是编辑的功能,可适当的产出或修正所习得语料。也提出情意滤网说 (The Affective Filfter Hypothesis) 指出动机 (Motivation)、自信 (Self-confidence) 及焦虑 (Anxiety)也是影响学习第二外语成就之重要因素。一位第二外语学习者如有着高动机、高自信与低焦虑与有良好学习成效有正相关 (Dulay & Burt 引自 Krashen, 1997)。 才能 (Aptitude) 和态度 (Attitude) 为两大第二语言的习得历程中的因素,所谓的才能包括了音韵编码的能力、文法的敏感度及归纳的能力,而这三项能力也与智力能力有高度的关联 ( Carroll,引自 Krashen,1997)。态度与上述所提情意滤网说之内涵一致,即是高动机、高自信与低焦虑与有良好学习成效有正相关。 笔者认为,这个学习理论或通则应可用来解释任何一位亚斯伯格症学童的第二外语学习历程。 就庭嘉而言,他无疑的是囊括了所有成功学习第二外语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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