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孩子母子对望
自闭症孩子在上课
今天是第二个“世界自闭症日”。陌生的纪念日,陌生的疾病掩盖不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保守估算,目前我市已有自闭症儿童1000余人,这个数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扩大。
他们有着星光般清澈的眼眸,却从不知诉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们绽放着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却不懂得与别人分享快乐和悲伤。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安静地独坐在墙角一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人玩……没有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于是这群异常孤独的孩子——自闭症儿童,便有了一个美丽名字——“星星的孩子”,或许他们就像天上的星星,不管外面的世界多喧嚣,都与他无关。
发病率不断增加 烟台患者达5000
儿童自闭症也称孤独症,起病于婴幼儿期,以男孩多见,是一种终身疾病,至今病因不明,亦无有效的药物治愈。儿童自闭症已经于2006年被我国认定为精神残疾范畴。全国残疾人普查情况表明,儿童自闭症不再是罕见疾病,发病率逐年上升速度惊人,已由原来的万分之三上升到千分之六(即166名儿童中就有1位自闭症儿童),上升20倍。据不完全统计,我市目前约有自闭症患者5000余人,其中自闭症儿童1000余人。这些孩子只是我市部分已经发现确诊的孤独症儿童,还有很多自闭症儿童因为在农村或者在外在体征上没有显示特征,甚至因为父母的不承认或者不知道而隐匿在正常孩子中。
1岁多时就能识很多字 “小神童”突然“自闭”
洁白的小脸庞、黑亮的大眼睛——10岁的童童(化名)正和妈妈一起练习拍打皮球,1下、2下、3下……他玩得很快乐。然而,这个会看、会笑、会蹦、会跳,外表和普通男孩无异的小家伙,却是一个自闭症儿童。他说话时从不与你对视,甚至对你的话充耳不闻,如果没有大人看管,他会躲在一个角落里,一天时间只看着一个地方。
在烟台市聋儿听力语言康复中心,还有二三十个像童童这样的自闭症孩子,他们在残联康复中心下设的孤独症儿童康复机构接受教育干预训练。从表面看,他们没有任何缺陷,可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缺乏应有的感知。
8岁的小俊(化名)也是这所孤独症儿童康复机构的孩子。他60多岁的奶奶几乎每时每刻都需要在一旁陪着他,这样的情况已有5年。
小俊在3岁时被确诊为孤独症,之前,他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小神童”,家人说“他1岁多时就能识很多字。”但小俊过完2岁生日后,有一天却突然不再开口说话,家人忧心于他的反常,周围的亲戚朋友劝解说:“孩子学说话太早,现在不愿意说话也是正常”。然而,半年后小俊情况越来越异常,只喜欢一个人呆着,饿了不会主动要吃的,有时会突然抓狂咬自己,发出各种奇怪的单音词……小俊的父母坐不住了,带他去北京求诊,经过一系列测试,医生告知他们的儿子得了自闭症。作为唯一的孙子,全家人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中。
治疗4个月花掉五六万 1000多个心碎的家庭
1000多个孤独症儿童的背后是1000多个心碎的家庭。一旦孩子被确诊为孤独症,对每个家庭都是不幸。
小俊的奶奶说起他们为这个孙子付出的一切忍不住恸哭。“孩子得病后,我们就是在各个城市、各个医院奔波,我们的心都碎了。”听说青岛有一家自闭症儿童干预康复机构,家人带着他来到青岛,4个半月的训练,各种花费已有五六万元,平均一月1万多元。治疗费用昂贵,父母不能辞职,60多岁的爷爷奶奶便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5年了,奶奶每天陪着他参加各种训练,老人的膝盖积水,累得腰都弯不下。然而小俊的情况却没有多大改观。
家有自闭症孩子,父母必须拿出更多时间照顾他们,大部分父母为此一方辞职,经济负担完全压在另一方。自闭症儿童的干预培训费用十分高昂,每月平均五六千元,加上个训、感统、音乐治疗等各种辅助疗法,费用更是无底洞。
自闭症儿童轩轩(化名)10岁了,至今不会说话。父亲工伤不能干重体力活,每月只有800元收入,母亲为了白天照顾他,只能找一份夜里上班的工作,一个月700元。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才勉够让孩子接受干预治疗,但效果并不明显。
巨额的康复训练费、并不明显的康复效果,对孩子前途的担忧,让家长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很多家庭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夫妻离婚,甚至带着孩子同归于尽。
张萍,我市儿童自闭症干预老师。告诉记者,社会还没有学会接纳这些自闭症孩子,他们的康复、入学和就业,都有一道门槛。多数幼儿园、学校以种种理由将孩子拒之门外。家住芝罘区的亚亚(化名)8岁了,因为患有自闭症,连辅读学校都不愿接受他。
家长自办康复机构 孩子得到有效训练
由于社会对自闭症缺乏了解,目前我市尚没有专业机构帮助这些特殊的孩子,一些孤独症孩子的家长只好自己办起了康复机构。
“久病成医”,王海燕便是其中一位。两岁时她的孩子被确诊为孤独症儿童。此后,她便带着孩子在全国各地治疗,掌握了不少闭症知识以及治疗方法。后来,她得知北京一家机构,可以帮助自闭症儿童,而且这家机构的创办人也是一位自闭症儿童的母亲。而烟台当时还没有这样的康复机构。为了帮助自己的儿子和无数像她这样的母亲,王海燕想在烟台办一所康复机构。2008年,在市残联的扶持下,在烟台市聋儿听力语言康复中心,一所烟台自闭症儿童康复机构成立了。
几个孩子被送进这里进行康复训练,有的孩子很快“出语”了,会不连贯的叫“爸爸、妈妈”,家长们看到了希望,更多的孩子被送了进来。
由于训练对象的特殊性,孤独症儿童的康复往往需要教师和患儿“一对一”训练,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所以资金及师资是王海燕心中最大的困难。一个患儿一个月训练费是1400元,一些家庭困难的人一听只能摇头走了。“这种痛苦我有切身体会,想帮助他们却有心无力。”王海燕说,她已经投入12万元,中途差点倒闭,在残联帮助下,才算把老师的工资每月按时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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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医学界普遍认为,自闭症孩子在6岁前是最佳治疗年龄。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早期及时介入,患儿会逐步退化,渐渐丧失已具有的能力,进入青春期和成年后,常会因不能沟通,而出现自伤和他伤的暴力行为,其看护和照顾的社会成本远远高于其他精神残疾人,给家庭和社会带来更为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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