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全没有收入的公益画展,近日在玄武湖公园和凤凰文化俱乐部相继举办,这吸引了许多市民和本报记者的关注。参展画作多为自闭症儿童参与完成的绘画作品,而本次公益活动的组织者,是南京大学“叩开星门”志愿者团队。20名成员来自南大,大部分都有在南京爱德儿童发展中心担任长期志愿者的经历。
“叩开星门”,一语三关,其一,是打开一扇通向 “星星的孩子(自闭症儿童别称)”世界的大门,其二,是希望通过志愿者与教育者的努力,让自闭症儿童打开心门,融入社会。此外,志愿者们也希望这一活动,能够促成社会大众消除成见,敞开心扉,多一些对自闭症儿童的理解、接纳与关怀。
自闭症,更痛苦的是父母
自闭症,又名孤独症,最早的记载始于1943年,美国一位医生率先报道了11例患者。他认为,这些患儿严重缺乏与他人情感接触的能力,语言异常,常有重复而怪异的仪式性行为,而在空间技巧或机械记忆能力方面,却往往有过人之处。
几十年后,随着类似病例的出现,人们发现,自闭症也可能是一种躯体性的、与父母抚育方式无任何关联的发育障碍。除了一部分患儿具备心因性原因,与家庭抚养环境之类有关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自闭症患儿是先天性的。
也就是说,一个家庭很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来一个“星星的孩子”。但这个浪漫的说法,并不能减缓父母们的痛苦。
罗红(化名)女士的儿子7岁了,至今不会喊爸爸妈妈,不论她和丈夫怎么哄他、逗他、陪他,呼唤他,他都是面无表情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闭症的孩子对社会化的需求极低,并且他们自己也不以为这是痛苦的事情,真正痛苦的,却是父母。
“有时觉得,这孩子真的是从星星上来的,就是考验我们的爱心的。”罗红说,这几年来带着儿子走过很多康复训练机构,她在一次次失望的同时,心态平和了许多。“有时,看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我想,他应该是蛮开心的吧!这样想我也会轻松很多。”
“关注我,请别要求我成天才”
以美国影片《雨人》为代表的很多中外电影,暗示一些自闭症患者可以成为天才,而在国际顶尖艺术家,也不乏自闭症患者的例子,但事实上,以为自闭症患儿都是天才的说法,并不准确。
5岁自闭症患儿纳纳(化名)的妈妈说,孩子不满一周岁时发现异常,查出自闭之后,她在几年里都一直很焦虑。后来又听说自闭症患儿一般都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她就带着孩子到处测试了解,希望能够发现孩子的一些天赋特长,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让她绝望了好一阵子。
“叩开星门”公益团队组织者告诉记者,举办本次画展,也是想让公众对自闭症儿童群体多一些了解。“他们的画都很朴素甚至非常简单,远谈不上有太多的艺术性,有很多画是在老师和志愿者的帮助下才完成的。我们希望透过这次画展告诉公众的是,并非所有自闭症儿童都是天才,相反,他们当中更多人可能一生都发掘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但他们却和所有人一样,有着自己在艺术方面的喜好,只是在理解与表达上困难些。理解这个群体,我们会对他们,也包括其他沉默的少数人多一些关爱与呵护。”
自闭孩子的画其实很简单
记者注意到,本次先后展出自闭症儿童的画面,多是简单的树状图加一些圆点叶片点缀,或是一个图案里,让孩子们用黄豆贴满,充实画面。这些简单技能类的创作,同时也是对自闭症儿童的动手能力与协作能力的培养。
那么,针对自闭症儿童的康复训练与艺术创作实践活动,应保持何种尺度与方向?记者采访了长年关注着名艺术家、“另类天才”的原形艺术中心负责人郭海平。他曾接触过多位自闭症儿童与成年人,对他们的艺术实践活动给予过长期关注。
郭海平说告诉记者,与西方先进国家的自闭症康复训练相比,国内有些康复训练机构对于患儿社会化程度的关注要更加热切一些。“有些家长所想要得到的,就是尽快让孩子会喊爸爸妈妈,或者是可以跟人家礼貌地打招呼。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以怎样的方式达到这一目标,需要商榷。”
他曾见过的一个自闭症儿童,与养母的交流没有任何障碍,但与社会上其他人却不愿意开口。社会功能的退缩却没有在养母这里体现,原因何在?郭海平认为,这与那位母亲的陪伴方式有很大关系。“在尊重孩子的同时,循循善诱,绝不强求他去开口说话,或是动手做什么。孩子在宽松自由安全的环境里,如果有意愿,会慢慢发展自己的社会化能力。”
就像自闭症儿童的绘画一样,郭海平认为,其首要功能在于,孩子们可以借助这一艺术形式去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不管他们是不是天才,给他们一支笔,同时鼓励他们画,并呵护鼓励这种积极性,就是有助于康复的。”
自闭症孩子的画作令人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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