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孤独症资源网报道】或许,每个女孩的成长中都有过一个小玛丽。八九岁的年纪,敏感而孤独,对世界充满幻想。而这个有着泥浆色眼睛的小女孩,喜欢动画片和甜炼乳,幻想着长大后可以去苏格兰买下一个城堡,嫁给一个叫做灰伯爵的男子。可是,现实中的玛丽只有一个酗酒的母亲和喜欢收集鸟类尸体的父亲,一只叫做伊斯的宠物小鸡,她唯一的朋友便是自己制作的诺布莱一家的玩偶。而一次意外中从通讯录上撕下来的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却让她收获了一个一生的朋友。她给这个素未谋面的马克思写去了第一封信,想问问他:“美国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黏土动画《玛丽和马克思》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并持续下去的。一封封来往的信件,成了两个患有孤独症的孩子和成人之间彼此的慰藉。或许,这部动画片是在讲这个时代的通病。在庞大的城市背后,有着无数寂寞的不被关注的灵魂,他们有着这样那样在旁人看来是奇怪的癖好,内心却渴望温暖和陪伴,渴望理解和倾听,期待着生活中的某些奇迹发生。8岁的玛丽因为额头的胎记陷入自卑的情绪,被同学捉弄却没有人安慰。玛丽那个患有广场恐惧症的邻居,甚至不敢走出房门去取信件。而生活在美国的44岁的马克思,参加暴食者匿名讨论会,只拥有幻想出来的朋友,从来都是幽居在自己的小小房间里,因为刚刚失去一条名叫亨利八世的金鱼而失眠。而一个8岁女孩的来信和随信寄来的樱桃巧克力棒,奇异地安慰了这颗孤独的灵魂。从此,深夜玛丽被窝里微弱的电筒光和一台摆放在阳台上的旧打字机,成了这两个“笔友”生活中的必然。他们分享共同喜爱的诺布莱公仔和吃巧克力,分享彼此对成长、对爱情,当然,也有对生活中种种“灾难”的看法,用小小的温暖和信赖驱散孤独。
当然,每一段友情都要经历考验。当玛丽以马克思为例写了一部关于精神疾病的书籍,这段友谊破裂了。“我年轻时想变成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医生说如果我在一个孤岛上,那么我就要适应一个人生活,他说我必须要接受我自己,我的缺点和我的全部。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缺点,然而我们能选择我们的朋友,我很高兴选择了你。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洁,而有的像我一样,有裂缝、香蕉皮和烟头,你的人行道像我一样,但是没有我的这么多裂缝。有朝一日,希望你我的人行道会相交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可以分享一罐炼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马克思在写给玛丽最后一封信中是这样说的。他最终原谅了玛丽,并把自己搜集的所有诺布莱玩偶送给她。
“我们都是不完美的人。”马克思说。这是他原谅玛丽的原因。或许,友情的宽容就在于能支持彼此的不完美。即使,生活中的人们会感慨这样的友情越来越少,这样无条件的信赖与温暖越来越少,少到我们只能通过一部动画片,用“笔友”这样一种近乎被人们遗忘的方式来实现与缅怀,但最终,它还是实现了。
最后,玛丽鼓足勇气去纽约寻找马克思。可是,当她进入马克思的房间时,才发现这个陪伴了她20年的笔友,已经在这个本该重逢的早晨离去。马克思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屋顶上贴满了玛丽20年来寄给他的所有信件,它们静静地附在房顶上,陪伴马克思度过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晚,而窗前那架古老的打字机,在阳光下下反射出微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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